(此为苏雅歌视角)
不知道睡了多久,我终于清醒了过来,全身上的淤青,刚刚新被烫上去的疤痕,都反复地刺激着我的神经,我不知道我还有多久时间可以撑下去,我也不知道,我的精神多久才会崩溃,但是,我想,快了。
“雅歌,起床了。”屋外传来敲门声,同时夹带着一个男生的声音,温和和煦的语气,我不禁捏了捏拳头。
这是哥哥,准确来说,是表哥的声音。
我重新从衣柜中拿出校服,仔细地穿上,直到把身上的淤青全部遮挡住,自己昨天遭受欺凌这件事情,哥哥还不知道,也不能够让哥哥知道,我依赖哥哥和父亲这么多年了,不想让他们再为我操心了。
推开门,我便闻到了一阵香味,那是哥哥做的早餐的香味,表哥看到我走出来,笑容浮现。
“雅歌,吃早餐吧。”表哥将椅子拉开,随即自己走到一边坐下,表哥会一直这么照顾自己,也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吧。
“好。”
我坐在椅子上,闷不做声地开始吃着早餐,哥哥的目光一直盯着我,一时间,我感觉到哥哥目光的灼热,似乎是在等我说些什么。
“雅歌,你昨天那么晚上回来,真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表哥脸上的笑容也不在那么明显,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,“其实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和哥哥说的,为什么就是不说呢。”
“……..我没事……….”我刚说出口,便被哥哥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“什么叫没事,你又被霸凌了吧?是谁?男生还是女生?还是说是咱们学校那个小太妹明溪悦?”我目光开始躲闪,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,我的头更加低下去,不想让哥哥看到我此刻的模样。
“有什么事情,我们需要解决,闷不做声,只会让他们变得愈发猖獗。你明不明白?”表哥很快地就吃完了早餐,站起身来,手撑在桌子上,有些严肃地说道。
“.….明白。”我点了点头,但是哥哥似乎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,他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态,还是轻声询问我。
“所以,到底是谁…欺负你,对于我来说,只有叔叔和你可以依靠了。”表哥的家庭我也是知道的,他是单亲家庭,但是母亲为了工作基本上和他没什么交流,手机上和母亲的交流最多的就是,母亲的转账,表哥喜欢打游戏,特别喜欢打游戏,他有一个小本本,专门记了一些游戏账号。但是只有对待我……
“这样,你也不用同我说是谁,你只要点头或者是摇头,就行。”表哥摆着身体,搬着椅子坐在了我的身旁,这犹如拷问一般的气氛也终于消散了,真的只有表哥才能够这么关照到我的心态吗?
我点了点头,表达了自己的态度。
“是男生?”
摇头。
“那就是女生。”
点头。
“是那个小太妹明溪悦。”
这一下,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。
“那就是和她有关系。”表哥握紧了拳头,有些气不过,“走,我们去上学,顺便和她讲讲这件事。”
表哥本就属于那种社会青年,也属于那种在学校里面偏向于混日子的那种坏学生,在学校外面也认识很多很多的小流氓,在打架这件事,在欺凌这件事情,表哥虽然没有做过,但是他却异常的了解。
“.…….”我只得无声地拿起书包跟着他走出了门。
跟着他走出了公寓,跟着他走到了商业街,又跟着他……走到了那个巷口,一瞬间,那种绝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。
(那天)
苏雅歌被一众小太妹围在那个小巷子里面,她本就性格内向,再加上以前也有被欺负过,性格一直比较怕生,她被围住的时候,一种莫名的绝望感以及熟悉感也涌上了心头。
“一天天装的这么文弱,装给谁看啊?”
“真是,以这种表皮就勾引人,话也不说,觉得自己很高冷吗?”
“高岭之花呢。”
说着她们哈哈大笑起来,苏雅歌则被她们嘲笑得更加低下了头,蹲在角落,闭上了眼睛,浑身开始颤抖。
“哟,姿势都摆好了,这是很欺负惯了吧?”
“如果有尾巴,现在尾巴估计都垂在地上像一只丧家犬了吧。”
“真恶心。”
“好了,开始办正事吧,来,苏雅歌,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。”
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究竟是因为什么,究竟是为什么,究竟是……
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轮到我,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找到我,为什么……
好像是从初中开始的,那时候,我便是孤身一人,没错,孤身一人,没有任何朋友,就连表哥,那个时候也没有。
好像我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,只不过,后来的确有在忏悔过。
伴随着殴打的辱骂声,求饶的呻吟声,以及….衣物的破损声。
后面她已然不能够再想象下去。
目光逐渐恢复聚焦,表哥拉住自己的手,正在不断地往前走着,仅仅从表哥的侧脸就能够感受出,他此刻是真的生气了。
表哥,表哥,救救我。
我心中不断想着,不在乎是否会麻烦到表哥,不在乎表哥是否会因为这样惹上麻烦,不在乎….
什么都不在乎,内心的绝望已然让我呼吸都有些艰难,只要我能解脱,只要我可以….
“你是……”旁边一个男生经过,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,一瞬之间,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蔓延而上,这个男生,是昨天那个,看到我被欺凌之后的丑态的男人,我马上躲到了表哥的身后,心中的惊惧,吞噬了我所有理智。
“表哥.....救救我。”我惊叫出声。
下一刻,表哥一冲而上,一拳打在那人的面门,事情突发,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,就连我那一刻,也有些愣了。
“你他妈的,你就是明溪悦的走狗,欺负我妹是吧?”
那人....
那人是昨天向我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人,是想要给予我帮助的人,如今表哥却把他错当成欺凌我的人了吗?
我马上走上去拉住表哥。
“表哥!不是的,你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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